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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1月2日于华盛顿特区举行的美国国务院特别新闻发布会的问答环节,发言人内德·普赖斯和气候变化问题总统特使和前国务卿约翰·克里就#COP27#、气候危机和美中在气候变化问题上的合作等问题,回答了记者提问。以下是问答摘译。点击查看克里特使在本次发布会上回答记者提问前所发表的谈话
问:谢谢。谢谢你,克里国务卿。你能否谈谈在中国暂停气候对话之后,你是否预期将与中国有关官员进行任何形式的互动?你——当时你说中国是在惩罚世界,但中国回应说会继续致力于其气候目标,并积极参与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合作。有了这个承诺,你是否有信心仍然可以实现目标?
克里国务卿:我们从第一天起就说过,我们随时准备与中国坐下来讨论气候问题,共同努力解决这个不是双边问题,而是一个普世性、全球性、关乎存在的问题。没有中国、没有俄罗斯、没有印度、没有大国和大型经济体坐到桌前,气候变化问题就无法解决。
因此,我们充满希望。当我们启程前往沙姆沙伊赫(Sharm el-Sheikh)时,我们希望可以重振我们曾在进行的重要且良好的对话。5月,我在达沃斯(Davos)会见了中国代表团的有关官员。随后我们在柏林(Berlin)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再次见面,然后在瑞典的另一次会议斯德哥尔摩+50(Stockholm+50)上又一次相遇。我们进行了非常好的会谈——非常有建设性,对于我们的前进方向非常明确。因此,我仍然希望在短期内的某个时候我们可以恢复这些,因为正如我说过的,你不能——没有人——不是中国,也不是我们,这两个最大的排放国——在没有合作及全球努力的情况下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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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关于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格蕾塔·桑伯格(Greta Thunberg)说她不会参加。她指责COP和类似的峰会给了掌权者一个“漂绿”(greenwashing)的机会——
问:是的。所以她说她不会参加。其他气候活动人士当然也在效仿。我只是想让你有机会回应这些说法。
克里国务卿:我非常尊重格蕾塔·桑伯格。我见过她,对她有好感,而且非常感谢她为这项事业注入的热忱,以及她激励了许许多多的人参与并加入其中。每个人都有权自己决定他们想参加什么活动,或者他们认为某些重要的事情是否可能会发生。多年来,我一直这样说,自从早在1988年我第一次涉足这个领域,当时我们第一次从一位科学家——吉姆·汉森(Jim Hansen)——那里了解到正在发生的情况。两位——多位参议院人士,或者说我们在参议院的一组人士,于1992年前往里约参加第一次峰会,由此产生了我们现在仍在参加的这个联合国进程。
因此,尽管我们中的许多人都为我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让越来越多的人承认正在发生的情况而有挫折感,但我们做到了。能够把我们大家组织起来并完成这项工作的唯一方式——在有大约200个国家参与其中时——是在某个地方汇集在一起并为此而努力。
她不是政府官员,因此在这方面不会起到同样的作用。但我完全尊重她的选择,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很感谢有人像她这样如此关注,并且像她这样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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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谢谢你,国务卿先生。希望听到你高瞻远瞩的看法。你在2015年签署了《巴黎气候协定》(Paris Climate Agreement),当时你的孙女坐在你膝上。从那时至今发生了很多事情,不仅科学家说洪水、干旱、飓风、山火——不一而足——已经越来越严重,而且我们在这里经历了一届内含气候怀疑论者和否定论者的政府。我们经历了民粹主义。我们经历了另类事实之说和后真相。你会不会说,从你在2015年签署协议至今,就这场努力说服民众对抗气候变化的斗争而言,我们或世界领导人的处境更糟糕了,或者更好了?
克里国务卿:虽说这让你听起来可能自相矛盾,我对此抱歉,但是我们其实处在这两种状态。我们的境况更糟糕是因为,融化发生得更快了,火灾更频繁也更大了,干旱时间更长也更突出了,极热天气的温度更高了。我们现在因为极端高温每年正在失去大概1000万人,过去是500万人。每年因为空气质量失去1500万人,那根本就不叫质量——那是被温室气体污染的空气。
所以,不更加加速行动对我们有巨大的危险——我们知道我们必须加速而且能够加速。每一个经济分析家都将向你显示,今天不采取行动要比采取行动昂贵得多。我们将来要偿还。过去一年里我们经历了15个10亿美元的气候事件。此前,我们有大约10个——大约100亿美元。我的意思是,就这点而言,它变得更大和更严重,因为大自然并不衡量那些排放来自谁或是来自什么地方。产生影响的是总排放量;尽管我们制定了能够使它们下降的有力目标,但总排放量上升了。
那么,我展示的是比较糟糕的一面,即更大的灾难正在逼近的可能性在今天更大。但是——这是一个重要的“但是”,它很重要,对我们至关重要——正在有更多新动态。有更多的国家坐到桌前。有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多的力量正在被用于转型。石油公司、天然气公司正在对再生能源进行投资,并且在谈论不做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做能源公司。如今有大约1万亿美元的风险投资在追逐那些技术。在电池储存和直接空气碳捕获以及绿色氢、蓝色氢等方面我们正在看到巨大进展。
有如此之多——甚至还有聚变。我最近到加利福尼亚州去了解那里正在发生什么。那里的科学家让我吃惊,在我担任美国参议员的整个时期内,几乎有30年,他们总是会对你说,“聚变距离现在还有30年”。每隔十年,“还有30年”。现在他们不再这样说了。我们将在大约两年、三年之内做出聚变原型反应堆,也就是要看看我们能否让概念得到大规模的验证。而且人们正在看到出现其他许多动态,对我来说,它们在告诉我们:我们能够赢得这场战斗。
当国际能源署(IEA)告诉我们,如果你们把你们在格拉斯哥所说要做的一切兑现,你们有可能降低地球的温度——我们一开始把可能性放在达到2.5摄氏度或3.7摄氏度。那是我们的起点。如果一下子我们在桌前得到承诺可以保持在1.8度,而那只是来自65%,当你使其余百分比也加入进来,我们可以降低到1.6度,或无论多少。这是极其巨大的,如果我们达到的话。
如今,显然乌克兰的情况造成一个挑战,也就是大型经济体,如德国、法国还有其他国家,眼下保持他们经济运转的能力。由于天然气被切断,他们不情愿地——不是热情高涨地表示,不得不让几座火电厂保持运转,以防万一;不得不保持一个核电厂,以防万一。所以,他们对某些决定正在作出调整,但是他们有决心。德国现在正在采取行动,走向使80%的所有电力来自再生能源。这很了不起。一个拥有那样工业的强国。
福特汽车公司和通用汽车公司以及世界各地其他一些公司已经斥资亿万美元改造工厂。为什么?因为他们转向电动车。到2035年,美国所有车辆都将是电动车,不是指路上跑的车,但是销售的车和新车都将是。这是拜登总统的目标。到2035年,他希望美国电力成为无碳行业。
所以,如果我们加速这些努力,而技术和创业活动将帮助我们这样做,那么变化会更快。因此,这是我的巨大希望和一定程度的乐观的来源,因为我相信,我们仍然能够让它发生。但是我们必须作出正确的决定并实施这些决定。拜登总统通过的《降低通货膨胀法》将提供可观的税收优惠和生产税收优惠,对行业行为有直接指导作用。鉴于能源部将获得资金而这些资金将拨给我们的国家实验室,我们将能比我国历史任何时期都更有力地推动研发与发展取得突破。
我们正在面对一个即使不说是比工业革命更大——我认为比它更大——也要说是巨大的转型。我们将改变提供能源的方式。我们将改变我们移动的方式。我们的生活将更清洁,希望——请相信我——也更加安全,因为我们不需要将年轻人派到世界其他什么地方去捍卫我们的能源利益,我们在国内就能生产。
因此,我对这些可能性感到兴奋,我认为私人行业将对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产生深远影响。为什么?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拥有足够的资金作出这种转型,它需要有数万亿计美元。这是联合国金融报告所说。未来30年里每年需要有大约2.5到4.5万亿美元。它从哪里来?如果我们让私人行业坐到桌前,提供合理的鼓励,并采取正确的行动,我们能够给那些新能源生产设施和新交通设施提供亿万美元投资,而其余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
所以,一方面是这样,另一方面是那样——我们必须作出正确的选择。非常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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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谢谢。我有一个问题,有关今天从英国传来的新闻。里希苏纳克(Rishi Sunak)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并宣布他还是会参加第27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27)。美国是否欢迎苏纳克的决定?你能否更多地向我们介绍一点关于美国和英国在能源安全和可再生能源投资方面的合作领域,因为这似乎是新首相的优先重点。正如他今天所说,在峰会之前不投资于可再生能源,就没有能源安全可言。
普赖斯先生:我们的英国盟友一直打算积极参与即将举行的COP27。我们当然欢迎首相的出席。我——不是代表总统讲话,我想总统会期待在那里见到首相。气候合作、气候雄心和气候适应是我们每一项双边关系的优先重点。当然,没有比我们与英国盟友之间的双边关系更密切的了,因此我们在气候方面与我们的英国盟友非常密切地合作是顺理成章的,而且在能源独立方面也是如此。我们已经详细讨论了我们正在与英国和我们的欧洲盟国采取的步骤,以努力确保我们所有的国家,包括美国和英国在内,都对潜在的能源冲击更具复原力,并最终更具能源独立性。
这正是克里国务卿刚才谈到的观点。普京总统对乌克兰发动的无理的非法战争所造成的不稳定,给全世界——在欧洲、北美和世界各地——大声敲响了警钟,需要实现远离化石燃料的转型,而且肯定需要摆脱对与我们利益不同的外国的依赖性。就在最近,我们所看到的俄罗斯的一些将能源武器化的行径也提醒我们认识到这一点。欧洲在这方面深受其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短期和长期内的许多工作侧重于与欧洲合作以抵御近期潜在的能源冲击。
我们与世界各地的合作伙伴合作,其中包括在印太地区——例如日本——以增加对欧洲的液化天然气供应,帮助增强有关能力并解决未来几个月的冬季的需求。我们已经在我们自己的国家采取措施,增加对欧洲的液化天然气的出口。我们在这里也采取了措施来增加国内能源生产,而且我们的出口量比以前更多。并且这是额外的——总统已经决定动用战略石油储备(Strategic Petroleum Reserve)来投放1.8亿桶石油用于同样目的。
从长远来看,我们不仅是着眼于几周和几个月,而是几年。就欧洲而言,拜登总统和冯德莱恩主席(von der Leyen)于去年 6 月成立了美国-欧盟能源工作组(U.S.EU Energy Task Force),专注于我们如何能协调我们的政策,如何能协调我们各自的方针,以便我们共同采取措施,将在未来几年使我们远不那么易于受到潜在的能源武器化的影响,以及我们最终如何能大大增强不依赖外国能源的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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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是的,所以要在能源领域保持领先,但看看中国,鉴于中国今年生产的煤炭创历史新高并提高了产量,习主席在向CCP ——几周前的中共代表大会——提交的全长72页的报告中提到气候变化只有一次。你能否在参加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时——你和克里国务卿以及在未来类似的讨论中——确信你们对中国以及能源和气候变化的战略确实在发挥效力,优先考虑气候问题并努力将他们作为在这个问题上的合作伙伴?
普赖斯先生:克里国务卿刚刚谈到了这个问题,但我会重申他的话。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寻找途径在中国问题上——对不起——在气候问题上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作。我们过去已经证明了我们这样做的能力,事实上大约一年前在上届COP会议上,克里国务卿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对等官员宣布了一项联合协议,帮助我们为实现最终气候目标取得了巨大进展。
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今年夏天决定暂停气候合作令人深感遗憾。这不仅仅——这令人深感遗憾,不仅仅因为它对双边关系的影响,这是存在共同利益的领域之一,而且更令人遗憾的是它会给国际社会、给全球带来集体损失。我们相信,而且我们也曾一度听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同样表示,即美国和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排放国,如果我们要保持将升温幅度限制在1.5摄氏度以内的目标,就必须寻找途径在气候问题上进行合作,并在限制排放的问题上进行合作。
问:是的,再很快地接着问一个问题。所以你说你别无选择,因此,那些希望你采取更强硬态度的国会人士或其他人士,你认为那根本不是一个可行的计划。除了你目前正在采取的路线之外,没有其他可行的路线吗?你别无选择?
普赖斯先生:我很难想象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气候问题上合作时的强硬态度会是什么样的。这显然是一个符合我们利益的领域。这显然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利益。我们已经一次又一次地显示出,包括在最近几个月,尽管存在巨大分歧,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可能还不止于此——但尽管存在巨大分歧——我们的国家在气候问题上合作的能力。我们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具体问题上合作,正是因为这不仅符合我们的利益,不仅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利益,而且符合我们的共同利益,也符合全球社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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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但你对哥伦比亚总统有什么话要说吗,他已与马杜罗(Maduro)会面?
普赖斯先生:我们已经敦促哥伦比亚继续在多边论坛上与合作伙伴共同努力,倡导一个民主和繁荣的半球,并追究违反民主权利和民主规范的政府的责任,包括神圣载入《美洲宪章》(Inter-American Charter)的规范在内。就在短短几周前,我们有机会与佩特罗总统(President Petro)及其团队会面。当然,委内瑞拉是议程中的首要内容。我们感谢哥伦比亚在安置大约200万委内瑞拉难民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我们还讨论了如何与哥伦比亚合作,追究马杜罗政权的责任。
https://china.usembassy-china.org.cn/zh/department-press-briefing-november-2-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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